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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瘾的力量与对力量的成瘾
来源: 发布时间:2019/11/22 11:19:19浏览人数: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我今天要谈的是成瘾,与成瘾的力量,还有对力量的成瘾。我是一位医生,在加拿大温哥华工作,我曾治疗一些严重成瘾的患者,他们在使用海洛因、注射古柯碱、喝酒、吸冰毒,所使用你听过的毒品,这些患者活的很痛苦。 如果一位医生的成功与否是用病人的生命来衡量的话,我是彻底失败的。因为,相对于其他医生,我的病人都很年轻就死了。他们死于艾滋病,死于C型肝炎;他们死于心瓣膜感染,脑部感染、脊椎感染、心脏感染、血液循环感染;他们死于自杀、用药过量、暴力伤害或者意外。 你看着他们,就会联想到著名埃及小说家纳吉布·马哈福兹写的句子「只有人类的肉体才能用最生动的方式展现悲惨生活的影响力」。 因为这些患者一无所有,他们失去健康、失去光鲜的外表,失去牙齿、失去财富,他们失去与他人的联系,到最后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生命。但是,这些都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成瘾,没什么能够强迫他们解除毒瘾。成瘾的力量非常强大,但原因是什么? 我的一位病人跟我说:「我不害怕死亡。」他说:「我更害怕活着。」我们该问的问题是:为什么他们害怕活着? 如果你想理解成瘾,你该注意的不是成瘾的坏处,你该注意的是成瘾的好处。也就是说,这些人从成瘾中得到什么好处?他们无法以其他方式获得吗?成瘾能让他们减轻痛苦,他们从中得到平静与支配感,还有冷静,但这些都是非常短暂的。所以问题在于,为什么他们的生命缺少这些情绪,他们经历过什么事? 其实这些毒品,像海洛因、吗啡、可卡因,还有古柯碱和酒精,这些通通都是止痛剂,这些东西能够减轻疼痛,这才是成瘾的问题所在。重点不是「为什么会成瘾?」重点是「为什么会痛?」 最近我刚读完基思·理查兹的自传,他是摇滚乐队的吉他手,你们还可能听说过很多人很惊讶他现在还活着,因为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对海洛因严重成瘾。 他在自传里描述,成瘾是为了要让自己失去感觉,为了要遗忘。他写到:「我们透过这种扭曲,让自己能够短暂地变成另一个人。」我完全理解,因为我懂那种对自己的不适感,我懂处在这身皮囊中的不适感,那种渴望逃离自己思想的感觉。 著名的精神医学家R.D.连恩曾说,人类最恐怖的事情有三件,分别是死亡、他人与自己的思想。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试着不要去注意我自己的思想,因为我很害怕与我的思想相处。我是怎样分散注意力的呢? 我没有用过毒品,但我利用工作让自己分心,参与各种活动让自己分心。另一个方法是通过购物。以我来说,我会去买各种古典乐的光碟,而且是上瘾的那种购买方式。我曾一周内花8000美元在买古典乐上,不是因为我想买,而是我会无法控制地跑回店里。身为医生,我常要接生婴儿。有一次,我把一位待产女性丢在医院跑去买古典乐。我本来应该来得及回医院接生,但我一进去店里,就没办法离开了,因为店里有一堆邪恶的店员会来问你:「嘿,你听过最新的莫扎特交响曲集了吗?还没?那么……」所以,我没有回去接生那个婴儿。那天回家后,我也没有告诉我太太事情,跟其他成瘾的人一样,我会说谎,我会忽视我的小孩,对我的工作和音乐过度沉迷。所以,我很清楚什么是逃避自我。 我对成瘾的定义是一个能让你短暂松一口气,获得一时满足的行为,但长期下来,会导致伤害或负面影响,让你明知有害却不愿放弃的行为,就是成瘾。 以这个观点来解释,你就能够明白其实成瘾有非常多种。没错,有些人是对药物上瘾,但也有人对消费主义上瘾,也有人对性行为上瘾,对网络上瘾,对消费和食物上瘾。佛教中有种鬼叫饿鬼,这种鬼的肚子很大,却很空,他们的脖子又细又瘦,嘴巴很小,所以他们永远没办法满足,他们永远没有办法填饱肚子里的空虚感,而我们就是这个社会中的饿鬼。我们的体内都有这种空虚,很多人试图用外界的物质填充这种空虚。成瘾就是借由外界的物质填充空虚。 那么,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觉得痛苦,不要从遗传的角度探讨。要着眼于他们的生活。举例来说,那些严重成瘾的患者,他们觉得痛苦的原因很明显,因为他们这辈子都饱受欺凌,他们小时候是受虐儿。我在12年的期间,治疗了上百个女患者,她们都曾在小时候受到性虐待,男性也有相同的心理创伤。他们受到性虐待、被忽视、被过度体罚、被抛弃,受到心理伤害,一次又一次的重复,这就是痛苦的来源。 还有另一个因素:人类的大脑。大脑的特性大家应该都知道,大脑的发育不只与遗传有关,还会受到环境影响。所以,儿童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会影响到他们的大脑发育。 举两个老鼠的实验当例子。你抓一只老鼠,把食物放到它嘴巴里,它会把食物吃掉,开心地吞下去。但是把食物放在那只老鼠的鼻子的前面,老鼠却不会向前移动去吃食物,它会这样活活饿死,不去吃东西。为什么?因为这个实验剔除基因,让老鼠脑中缺少一种受器,这种受器会接收多巴胺,多巴胺是带来鼓舞和刺激的化学物质。多巴胺的出现表示我们感到积极、兴奋、活力、好奇,让我们想去觅食或寻找伴侣。一旦失去多巴胺的刺激,我们便失去动力。 所以,成瘾能带来什么?当患者注射古柯碱,当患者注射病毒或任何其他毒品时,他们的大脑会涌现多巴胺。问题在于,为何他们的大脑一开始会缺乏多巴胺?「毒品让人上瘾」其实是一种迷思,毒品本身不会让人上瘾,很多人用过药物过后根本没有上瘾,所以,问题在于,为什么有些人对上瘾毫无招架能力?就像食物不会导致上瘾,但有些人却对食物上瘾。购物不会导致上瘾,但有些人却对购物上瘾。看电视不会导致上瘾,但有些人却对看电视上瘾。所以,问题在于为什么人会这么容易受影响? 有另一个用老鼠做的实验,他们把刚生的幼鼠和母鼠分开,这么一来幼鼠不会呼唤母鼠,这些幼鼠通通无法在野外存活,因为只有母鼠能够保护并养育这些幼鼠。为什么?因为实验剔除的基因让老鼠缺乏一种受器,导致大脑没办法接收脑内啡,脑内啡是一种类似吗啡的化学物质,脑内啡是我们自体产生的止痛剂,这两种化学物质的另一项功能是让生物感受到爱,让生物感受到自己对父母的感情,还有父母对小孩的感情。因为这些幼鼠的大脑不能接收脑内啡,所以他们不会呼唤母鼠。也就是说,患者对药物上瘾,对海洛因和吗啡上瘾,是因为药物会让脑内啡出现,这就是上瘾的机制。所以,问题在于为什么这些人需要药物刺激才能产生这些化学物质?原因就是他们曾在小时候被虐待,导致回路的发展受到影响,只要在小时候缺乏爱、缺乏亲情连结,就会导致大脑的回路发育不良。虐待就是导致发育不良的环境之一,因此他们的大脑非常容易受到药物影响。吸毒让他们觉得自己像正常人,不再那么痛苦,让他们感受到爱。 一位病患告诉我:「第一接触海洛因的时候,感觉像是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,就像被母亲拥抱的婴儿」。 我也曾有过那种空虚,虽然没有我的病患那么严重,我的故事是什么?我在1944年出生于匈牙利的布达佩斯,我的父母是犹太人.我出生后不久,德国就占领了匈牙利。大家都知道东欧的犹太人受到的待遇。在我两个月大时,德军进入了布达佩斯,隔天我母亲就打给小儿科医生,她对医生说:「可以麻烦你来看一下加博尔吗?他哭个不停」医生回答:「当然可以,但别太担心,现在所有犹太小孩都在哭」为什么?婴儿会懂希特勒、种族屠杀或者战争吗?不懂。我们感受到的是母亲散发出来的无形的压力、恐惧与沮丧,这些都会影响小孩的大脑发育。接下来,我理所当然地认为,这个世界不想要我。因为我的母亲看到我时并不快乐,她一定是不想要我。为什么我长大后变成了工作狂?因为就算他们不想要我,至少会需要我,我成为重要的医生后,他们就会需要我,卧借此补偿自己。 补偿一开始感受到的「没有想要我」这代表什么?这代表我一天到晚都在工作,不是工作,就是沉迷于花钱买音乐,这让我的小孩作何感想?他们和我一样,觉得没有人想要他们,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重复这个过程,就这样把伤口和痛苦传给下一代,一代传给一代。我们用各种方法可以填补这种空虚,每个人的方法都不同,但空虚还是会回到源头,源头就是我们幼年时期的缺失。然后我们转过头看看毒品上瘾的人,说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?你怎么可以注射这种恐怖的东西?你明知这会害死你。」但看清楚我们对待地球的方式,我们释放各种物质到空气里,到海洋里和自然环境里,这些东西正在杀死我们、杀死地球。哪种上瘾比较严重?对石油上瘾吗?还是对消费主义上瘾?哪个造成的伤害比较大?我们批评那些有毒瘾的人,是因为我们透过他们,看到自己的样子,但我们厌恶看到自己。所以我们会说:「我们不一样。你们病的比较严重。」 我在飞机上看到纽约时报,读到一篇巴西的报道。那篇报道在讲尼西奥·戈麦斯他是亚马逊瓜拉尼人的领袖,他被杀害了。他被枪杀是因为他保护他的族人,他不向有钱的农场和大公司让步,他不让他们接管雨林、破坏雨林,因为他们会毁掉印第安原住民的居住地。我很确定,在加拿大发生的事情同样也在那里发生。我所治疗的病患中不少人都是加拿大的第一民族,或印第安原住民。他们的毒瘾都很重,这些人在居住人口中占的比例很低,但却在犯罪人口中占了很高的比例,在有毒瘾、精神疾病和自杀人口中也占了很高比例。为什么?因为他们的土地被剥夺了,因为他们民族的一代接着一代都被杀害、被虐待。但我想问的是,如果你能理解那些原住民的痛苦,理解他们因此想要用毒品减轻疼痛。 那么,制造这些痛苦的人呢?他们对什么上瘾?他们对力量上瘾,他们对钱财上瘾,他们对获得上瘾,他们想让自己变得重要。我想了解那些对权利上瘾的人,所以我开始研究历史上最有权利的人。我研究亚历山大、研拿破仑、研究希特勒、研究成吉思汗、研究斯大林,研究这些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。 首先,他们为什么这样渴望权利?他们有一些有趣的共同点:他们的身材都很矮,他们都是边缘人,他们都不属于多数人口的种族。 斯大林来自乔治亚,而非俄国,拿破仑来自科西嘉岛,而非法国,亚历山大来着马其顿,而非希腊,希特勒来自奥地利,而非德国。他们感觉到的是深深的不安与自卑,他们需要权利,才能让自己放松,让自己变得重要。为了能得到权利,他们可以挑起战争,为了能维持权利,他们可以屠杀其他人。这不代表只有矮小的人才渴望力量,这些有趣的例子让我们知道,权利跟对权利的上瘾到头来都跟空虚有关,都试图用外在物质填补空虚。像拿破仑在失势后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,他还说:「我爱权利,我爱权利。」他无法想象他会失去权利,他从来没想过失去权利后会如何。如果你把这些人拿来跟佛祖和耶稣比较,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。因为耶稣跟佛祖的故事里面,都有试图诱惑他们的恶魔,其中一项诱惑是权利,掌控世界的权利,但他们都拒绝了。为什么他们会拒绝? 他们拒绝,是因为他们具有内在的力量,所以不需要外在的权利;他们拒绝,是因为他们不想控制人群,他们想教育人群。透过案例、柔和的字句和智慧教导群众,他们不愿强迫他人,所以他们拒绝权利。他们对力量的评价也十分有趣。耶稣说,力量与真实,不是在外界,而是在你心中。他说,主的国在你之中。在佛陀快死的时候,僧侣都围着让悲伤地哀悼,他说:「别为我哀悼,也别膜拜我,你应该找到心中的明灯,引导自己,在内在发现光亮」。 现在,看看这个可怕的世界,这些生态环境的耗损、全球暖化、海洋的过度捕捞,我们不要再指望有权势的人会改变世界,因为,恐怕那些最有权势的人,常常就是世界上最空虚的人,他们不会为了我们而改变,我们必须在自己心中找到光亮,我们必须在群众中找到光亮,在自己的智慧与创造中找到光亮,不能再等待那些有权势的人了。他们永远不会把世界变好,除非我们推他们一把。 大家都说人的天性是竞争,是侵略,人的天性是自私,事实正好相反,人的天性其实是合作,人的天性其实是慷慨,是共同生活,我们互相分享资讯,我们接受新知,一起创造更好的世界,这才是人类真正的天性。我想要告诉你的是,一旦你找到自身的光亮,找到你的本质,我们就会对自己更宽容,也会对大自然更好。       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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